[叶周]戏如人生（18）
18.
眼见着影城的部分拍到最后几场，深冬就到了。没再几天是元旦，叶修决定干脆加快点进度，年前收工，也不妨碍大家过年。
叶修和周泽楷的关系自那天之后，算是恢复了交往。本来五年前也交往过不短的一段时间，现在也没什么甜蜜黏糊期，今个大清早下了雪，叶修看周泽楷捧着豆浆吹起一阵白气，忽然觉得生活就这么遭，也不错。
周泽楷捂着豆浆转过头来，冲叶修笑，“好看。”
“嗯，好看。”周泽楷指的雪，叶修却是指的雪中人。
周泽楷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他问，“元旦怎么过？”
“还不太清楚，大概有饭局，能够的话，还是希望可以抽空回趟家。”
说到家，周泽楷表情不太对了，毕竟有那么尴尬的事情，“你爸爸还还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不喜欢看我搞电影，也不喜欢我……”叶修又掏了张面巾纸给周泽楷垫在手里，豆浆太烫，眼见着周泽楷手掌通红，“不喜欢我不正经交往个对象。你说我都三十多了，也是够让他们着急的，叶秋的孩子去年都会跑过来抱住大腿要红包了。”
叶修这话说得挺长，又是家事，周泽楷不知道该怎么插嘴，他的立场说什么都不太好，于是他把豆浆连带包着的纸巾一起往叶修手里递，“暖和。”
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周泽楷还是说了：“会原谅我们的吧。”
叶修怔了一下，面色若有所思，最后答了句：“我家的事你就别担心了。”
一时周泽楷也说不好叶修这句有哪里不对，却总觉得有点怪。
再过几天，周泽楷想找叶修的人找不着，他是想问叶修农历新年能休息到哪天，若有个三五天，要不要一起飞去个南方的小岛。眼见着电影快拍完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总是得互相调和。
问过两三个人，从助导那里知道叶修饭后被个女演员叫走了，说是有事要跟叶导请教却支支吾吾怎么都没肯当面说到底是什么事。
得知差不多两人一起离开也快两个小时了，周泽楷怎么也有点内心不安，娱乐圈声色和皮相的诱惑太多。
叶修的房卡周泽楷是有的，他刷卡开门，不意外看到叶修的手机丢在房间里充电没带出去。袖口不小心拨到充电线，屏幕亮起来，上面两条信息，一条未接电话，都是自己打的。
叶修看到房间灯亮着，便猜是周泽楷在里面，所以一推开门看到周泽楷抱着腿坐床上看电视也没多惊讶，“刚上楼碰到王副，说你找我？”
周泽楷点头。
“什么事啊？”叶修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
“你去哪了？”周泽楷干巴巴地说。
“王副没跟你说？”
“……”
叶修懂了，周泽楷这是知道自己去哪了，“这不是知道嘛。”
“好久。”
“这是想管着我呢。”叶修调笑。
“不开心。”
“好吧，以后去哪我尽量跟你说说。”叶修找换洗的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
周泽楷只觉得叶修一直转来转去，让他有些心神不灵，“你是认真跟我……在一起的吗？”周泽楷都没料到自己冲口而出的是这句。
周泽楷说不出来哪里怪，但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不是过去和叶修在一起的感觉，但是过去是五年前，五年的时间，人会改变许多，不可能一直向过去看齐。他左右在自己心里辩论了许多，疑云却还是笼罩着他。
“认真在一起你是怎么定义的？”叶修的眼睛开始产生一种神奇的光亮，分明眼珠是深褐偏黑的，在灯光照射下却总觉得眼弧有圈浅棕色的光。
叶修这么一问，周泽楷明白不是自己敏感，不妥帖的感受是确实一直存在的。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不够吗？小周，我们都这么大了，你自己也不可能跟学生时代一样，为了见我，推掉商业活动吧。现在你能为了我推掉已经谈好的片约吗？有的事情不要想那么清楚、问那么清楚，就这么一起快快活活地能到几时便是几时不是很好吗。”
叶修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会过问周泽楷的事，相应的，周泽楷也不要过问他的事。有时间便聚一聚，没时间也不需要太纠结，就是这么淡淡地交往一下便好，不需要考虑朋友、也不需要考虑父母，因为根本没到需要他们出场的地步。
周泽楷从床上爬下来，对叶修说：“我懂了。”他出门前把叶修的房卡插到墙上，“明天见。”
第二天，周泽楷看不出有哪里不对，正常地拍戏，正常地和人交流，甚至正常地和叶修撒娇，比如把青椒赶到叶修盒饭里，在叶修作势要敲他手时，嘟着嘴跟叶修闹。
晚上叶修跟几个副导商量完市区内的几场该怎么拍，等人都走了才发现今天晚上周泽楷没有来找他，他也没去找周泽楷，而他的手机也是空白的，没有来电，没有短信。
叶修躺床上想，似乎这是他想要的，他昨晚一番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忙碌的时候，不需要互相挤时间在一起。
然后，他又想到过去带着耳罩跑到老远的地方来找他的周泽楷，他觉得人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回市区那天，剧组大部分人坐的大巴，位置有些紧张，不过明星们大部分有保姆车，能空出一些座位。
周泽楷转头跟江波涛走去保姆车时，叶修潜意识拉了一下周泽楷的手。周泽楷不明所以地看叶修，叶修也说不出个原因。最后叶修松开周泽楷的手，顺着收手的姿势将自己双手插进口袋里，“一会儿见。”
当天晚上，吊臂、轨道、车辆都已经准备就位，张佳乐、周泽楷、喻文州夜奔的那场戏会在今夜解决掉。
喻文州来的时候换了条驼黄厚织围巾，上面缀满了珍珠花，不用说又是黄少天的品味，黄少天喜欢亮眼的东西。
毫无意外，黄少天又跟来了，他跟大家说：“我是为了跟周泽楷，还有那边的小伙子确认行程才来的啊，绝对不是担心半晚上我家文州跑断气。”黄少天撇嘴，耸肩，然后他用手肘拱了一下叶修的腰，“一会儿看着点啊，差不多就过了。”
张佳乐、苏沐橙听到这句一起跟旁边啧啧啧啧。
喻文州被啧得有点过意不去，“少天别闹。”
黄少天说：“不闹不闹，我去车上坐着行吧。”之后他确实一直一个安静地坐在车上，降下驾驶窗的玻璃，看临近年末的冬夜里，他的爱人在镜头下一遍遍跑过同一条街。他想，或许他终于可以为他写首歌。
叶修喊“卡”后，喻文州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热水，正好周泽楷在一边喝温柠檬汁。他总觉得周泽楷跟印象中有点不一样，更准确地说，是和大半个月前见到的那个周泽楷不一样，仔细想想，也只是回到了以前拍《草上飞》时的样子。
喻文州问：“结果不太好？”
周泽楷不知道喻文州问什么，喻文州用下巴指叶修的方向。
周泽楷点头，又摇头。
喻文州了然其中的心境复杂想必外人也理解不了，最后他说：“总会好的。”挺没有具体含义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听不出多少敷衍的意思。
周泽楷看喻文州的脸，努力把喻文州和他的角色分开，“谢谢你。”
剧组收工那天，一群人献花拥抱，还有精力的一块儿吃饭唱歌喝酒。明明都累得不行，精神上却急于寻求休假前激烈的释放。
KTV包间里，轮了几轮座，叶修正好坐到周泽楷旁边。两人靠得近了，又好久没亲热，几杯酒下肚，手碰到一起都有些飘。
两人前前后后离开包间，紧跟着坐到叶修车里，拨开暖气便亲吻、抚摸起来。是在后座做的，润丄滑丄剂、安丄全丄套都很齐全，用了面霜啫喱的那天晚上之后，叶修买了一些放在车里。
做的时候依然火热，周泽楷在临近高丄潮时，咬着自己的手背也还是会哼出声，叶修在他体内把灼热射丄进了安丄全丄套里，然后抽出来打结。
一次之后，叶修问：“还想么？”周泽楷裸着身体侧趴在黑色的真皮后座上摇头，叶修还半趴在周泽楷身上，扯掉套丄子的地方还半硬着抵在周泽楷穴丄口。叶修亲了亲周泽楷耳朵，说：“好，我们不做了。”
两人整好衣服，叶修问：“去哪？ ”
其实他们可以一起去任何一个人家里，但周泽楷说：“今天好累，我让江波涛过来接我。”
然后两人便一起坐在车里，等江波涛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或许是轮回事务所，或许是他自己家里，开车到这个KTV的地上停车场来接周泽楷。
周泽楷接到江波涛的短信，拉开车门，和叶修告别：“新年快乐。”
叶修说：“你也是。”
新年，在导演联络感情的饭局上，叶修碰到一个刚好也拍完新戏的导演，前段时间和周泽楷传绯闻的女新人便是这部片子的女主演。
酒后三巡，这个导演跟叶修说：“本来我们男主角是周泽楷啊，结果被你给抢了去。”
“啊？”叶修不知道有这么个事。
“关键是本来都谈好了呀，结果人家自己愿意跑你那戏去做男二号，我也是没办法。后来也算是陪个脸吧，跟我们女主演传传绯闻，这没办法啊，现在的男主演和周泽楷还是差了一个等级的号召力和关注度啊。估摸着周泽楷得陪着炒到这片上映。”导演咋舌。
叶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手不自觉就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上，没一会儿就把手机捂得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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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赶上了大纲的进度
应该能以预定章数完结，而这代表，这文可能大概还有四五章就结束了，我要解放了，大家也快解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