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周]戏如人生（15）
这章写得我特别羞耻，实在太俗，俗得我之前丝毫不愿意剧透……
15.
周泽楷还没回来，小道报道和偷拍照片倒是先传到了叶修面前。
叶修这种名导演，多多少少跟报社有点关系，叶修一早接到报社老熟人的电话，“叶导我传你张照片啊，上面指定要发的，最迟明天就会发报道。看样子是准备捧新人，借跟当红小生传绯闻炒炒。事儿不大，但还是跟您说说。我这儿比较奇怪的是，以前轮回没借着周泽楷炒过新人，这次路子不太对。”
叶修挂上电话，看到传过来的照片是周泽楷戴着帽子墨镜和一个年轻女星一起走进酒店的照片，还不太出名的女明星的手放的位置有点微妙，从照片里看似乎牵着周泽楷的手，又似乎隔了一段距离。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刷两天娱乐版头条，粉丝网上搜搜绯闻女主角是谁，接着哭天抢地自家明星居然谈恋爱了，也有坚决不相信自家明星会谈恋爱的，言之凿凿论证是炒作的，不管真假就是要掐女新人的，女新人的粉丝再出来说自家新人做错了什么要被骂，周泽楷的亲妈粉紧跟着表态谈恋爱有什么错早盼着他谈恋爱了，温和粉再出来说不管怎样都支持周泽楷，其间参杂着各方路人八卦路过……
真的不是大事，只是这种方式第一次用到周泽楷身上……叶修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有，从女新人后台很硬，到轮回换风向，再到莫非是轮回以新闻换新闻？
叶修是真的不明白轮回怎么想的，一直以来轮回公关给周泽楷打造的都是健康低调的私生活形象，周泽楷的隐私也保持得很好，除了上戏、拿奖、采访几乎不怎么出现在娱乐新闻报道里，花边新闻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忽然弄出这种东西，不怕毁了一直以来的形象？没听说周泽楷吸金能力不够，需要转路线，事实上，轮回一直以来对周泽楷的规划不能更成功。
现在想来，江波涛昨晚的电话另有其意。叶修当时以为江波涛的沉默代表着自己猜测正确，却其实江波涛的沉默肯定的是“被拍到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波涛挂电话之前想说什么来着，叶修曲起手指敲了敲桌角，“叶导，我们小周其实挺好的，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周泽楷没办法必须拍这张绯闻照片，但是轮回为什么突然改变对周泽楷的态度让周泽楷传出和女新人的绯闻……于是问题又无解地回到原点。
叶修觉得他有些徒劳，分明只要接受女新人后台很硬这个选项，或者干脆不去关心周泽楷，周泽楷该谁是谁，周泽楷爱怎样就怎样，说到底如今的周泽楷到底关他叶修什么事！但是做不到……
——如今我确已不再爱他，但也许我仍爱着他。
叶修心里隐约有最坏的答案，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忍不住要用最恶劣的方式去揣测周泽楷，这一切指向着他远不如他自以为的那样释怀。
叶修忽然觉得周泽楷是故意的，尽管理智告诉叶修这不可能，周泽楷让他念聂努达，而此刻还有什么句子比聂努达更能表达他的心思。叶修想知道自己内心含糊而不愿承认的部分是否那么明显，明显到知情的方锐能拿来吐槽，明显到足以让林敬言松口气，明显到喻文州说“既然抗拒不了，不如随着心思来”，明显到黄少天来问他要不要谈场恋爱。
“张佳乐，我问你，你上次说我看周泽楷的眼神像什么来着？你上次让我猜的？”
张佳乐低头看剧本等开拍，突然听叶修又重新提起前些时的对话，他本来想继续吊一吊叶修的胃口，但最终他合上剧本，看着叶修说：“欲拒不能。”
叶修听到答案，哑然失笑。干脆在张佳乐身边的空地上坐下来，苦笑着摸出一支点燃。
“叶修，我一演员坐椅子上，你一导演跟我身边的地上蹲着，你是不想让我在娱乐圈混了吗，以后逢人都说张佳乐心高气傲，跟导演摆架子。再说，笑什么笑呢，笑得难看死了。”张佳乐跟竹筒里倒豆子似的一张口便是一连串。
叶修说：“知道你心软看不得哥难过，关心哥直白说。”
张佳乐托住下颚，撑自己腿上，没去看叶修，只小声嘀咕了句：“就知道跟我这犯嘴贱。”之后倒也没抱怨二手烟，单是静静地和叶修一起看片场大清早开拍前的熙熙攘攘。
叶修害怕轮回昨晚的安排是别有内幕的以新闻换新闻，比如周泽楷有别的照片流落到记者手里，而轮回得到消息，想要尽可能减少负面影响，与报社高层达成协议，以另一个相对轰炸性的独家消息换出原本的真实报道。
叶修自己也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这么九曲十八弯有些不可理喻，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是最不明智的。过去最困难的时候，尚能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不紧不慢地做手头能做的事，现在的胡思乱想完全是乱折腾。
但是这也不能怨叶修，人碰到相似的情况，总会潜意识按照上一次的结果来推断，即使实际上，情况并不那么相似。若是印象足够深刻，一两点似是而非的迹象也能带出一整片旧日幻景。
叶修用抓绒外套的帽子盖住周泽楷的脸时，看到的人是他的爸爸和弟弟。
最烂俗的冲突的场面，最糟糕的出柜场景。
叶修户头资金流动太过剧烈，借贷虽说压的是自己的身份，但银行怎么可能完全不看家庭背景。叶修也明白，一直以来说是家里不支持他搞电影，但身份背景本身就是一张牌，不用家里出手帮助他，无形的资源自会给他打通一些路子。
家里说是他一天搞电影，一天便不管他，可又怎么可能真不管。叶修负债的状况，想必是惊动了家里，妈妈担心，爸爸生气，叶秋面对爸爸就是个小狗腿，被爸爸一盘问，二话不说带着爸爸来找自己简直太正常。更别说叶秋还怨着叶修先他一步离家出走。
但，大概没人真想到，见到面会是这么尴尬的。
叶修不知道自己能淡定地盖住周泽楷的脸，再帮周泽楷穿好衣服，最后把周泽楷揽到怀里来，是他过于冷静，还是真实的感受尚来不及传递到大脑里。他隔着帽子亲了下周泽楷的脑袋，对周泽楷说：“不要看。”
叶修望向楼下时，父亲和叶秋也已经回过神来。叶秋避过眼神，抬起手挠了挠脸，爸爸这时又是生气又是尴尬，看起来一时不知该冲上来打叶修一顿，还是该退开让叶修整理好衣裤。就这么在楼道里和个男人乱搞，太不知廉耻。
“爸，稍微给点空间，十分钟之后再回来行吗。”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叶修栗色的眼眸泛着浅棕近乎明黄的光，表情安静又无奈，但是不论如何要尽可能保护怀里的人的决议是那么显而易见。
叶修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在爸爸看来如此下流的场面，比起先教训他，自己的爸爸一定更想他们快些衣着整齐地分开。
叶修的父亲看着叶修，他的大儿子裤扣还松着，却把一个男人压得那么紧，是个完全的保护姿态。没有人比一位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叶修的倔脾气从当年离家出走一心要玩艺术便可见一斑，而四十年前这种熟悉的倔强在他自己身上也出现过，直止今日花甲之年，他依然不曾为之后悔。
“好，十分钟后回来，你好自为之。”
其后的事情，混乱不堪。周泽楷从身理反应退却下去，头脑清醒过来开始，便想要挣扎，奈何被叶修死死按着。十分钟内要简单地给周泽楷做清理，帮他把东西导出来，还要劝说他快点离开。
叶修让周泽楷趴在浴室的墙上，一边用手指和毛巾帮周泽楷擦拭，一边亲吻他所能亲吻到任何部位，不带情丄色地，一遍遍亲吻周泽楷衣衫遮掩外的光丄裸皮肤，告诉周泽楷不用担心，听话离开，留下来只会让场面更糟。
叶修一遍遍述说着让周泽楷一定要相信他，不要怕，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最后在周泽楷拽着他衣服不愿意离开时，喂周泽楷尝了一口早前做好的小菜。
他看着周泽楷吞下去，再亲掉周泽楷嘴唇上沾的油，仿佛回味般的停顿一下，说：“可惜，放凉了，鸡蛋有点腥。”
叶修给周泽楷带上帽子，用围巾把周泽楷脸捂住，牵着周泽楷的手下楼，一定要看着周泽楷乘上回学校的公交车才能安心。而看着周泽楷扒在窗玻璃上，直到车开出去老远也一直回头看他，叶修想，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至少一起吃顿饭，好不容易亲手做的。
叶修不曾想过若是今天没有约周泽楷回来就好了这样的事。既然被发现了，总是会被发现的，迟早他会主动让家里发现……这是想要一起过一生一世的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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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有些评论回复里会有剧透，想被透的可以拖回去看看上章评论……第二次碰到类似可能触发剧透的评论，我是不会剧透的……反复打差不多的内容，累
大家按自己喜好，决定是否回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