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黄】无数次怦然心动 8
前文：7
（一个悲伤的故事，从lo到blg到汤都找不回来了，连用哪个邮箱注册的都不记得=。=不太记得原本是怎么安排这场的了，如果跟承诺的不一样……就以现在的版本为准吧_(:з」∠)_）
8.
表演结束，人群散了场，周泽楷迟迟没从后台出来。
学弟跟黄少天说有庆功宴，要不要一起去。黄少天摇头讲，昨晚刚熬夜赶过报告，从早上开始又一天跟外面耗着，这会儿困得打撅。
学弟整齐了剧组的人，浩浩荡荡一伙儿离开礼堂打算跟堕落街去吃吃喝喝然后通宵K歌。黄少天看着一群人精神高涨的，忍不住感叹年轻一两岁怎么就这么不一样，想自己去年也是人来疯，今年忽然就跟没床的地方熬不住夜了。
学弟临走前问：少天学长，你还不走，跟这儿等谁呢。
黄少天半倚坐在礼堂最后一排座位的椅背上：周泽楷呢？还跟里面耗着？
学弟说：快出来了，刚衣服都换好了，这会儿在洗脸吧，他脸上女妆，不卸干净大概不好意思出来。他出名的脸皮薄，你知道的。
黄少天心笑，要真脸皮薄，刚才舞台上穿着女装做着夸张的动作说着肉麻的台词，怎么没晕过去。说出口的倒是句：他不跟你们一起去？
学弟表情有点无奈：小周说，短时间内不想见到我们任何人，让他冷静一下，否则会想找地缝钻进去。
黄少天大笑出声：他能说出这么长的话？果真如此，他到底如何从三月坚持排练到现在？
学弟说：江波涛替他说的。唔，大概是跟熟人面前没什么感觉，忽然正式摆观众面前，羞耻度陡增，不能适应吧。
黄少天点头：刚才正演出时，没掉链子，还挺不错。
学弟也点头：跟下面看他演得挺好的，没想到演出结束整个人跟颗蔫白菜似的，走进后台就捂住脸蹲了下去，差点致谢都不想出来。
听见其他人在催学弟，黄少天挥挥手，赶学弟快走：我找周泽楷有点事，他上次作业交错本子了，我让他赶快换回来。
黄少天自然在胡说，学弟无从得知，嘴里应着，诶，那我可走了，下次约饭。
黄少天双手跟兜里插着，对学弟点头。
黄少天顺着礼堂的下坡路往舞台走。舞台灯还亮着，礼堂却已经空荡荡的了。
黄少天站舞台下面，手撑着舞台地面，冲里面喊：周泽楷，别装了，快出来，人都走完了，你要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说，可快说，不然我也走了。
周泽楷没从后台连通礼堂的侧门出来，而是重新出现在舞台上，看样子打算从舞台上直接跳下来，这条路径不绕弯，很多男生都选择这么做。
周泽楷T恤前襟领口的地方还是湿的，额发也滴着水，眼角被搓得泛红，却还粘着些荧光，下眼睑细看泛着淡淡的青黑。
黄少天乐了：哎哟，熊猫眼怎么来的？没问人借卸妆水啊，剧组那么多女孩子知道今天要上妆卸妆一个都没有带吗？你问借，应该上赶着借给你的啊。
周泽楷走到台边来，站在黄少天面前：学长这么清楚，莫非是女朋友教的？
黄少天说：我有没有女朋友，你前阵子粘我粘得那么紧，还能不知道？
周泽楷蹲下身来，这样就和黄少天差不多高了：那以前呢？
黄少天笑：大学第一年光顾着玩没想过，大学第二年好的都成了人家的。至于大学之前，我们家不允许早恋。
周泽楷手抱着膝盖，凑得离黄少天近了些，声音很低：那……学长给我当女朋友，好不好。
周泽楷断句的地方，尾音都有点黏，声音勾拽着，像是不好意思，又有些似是而非。
黄少天没推周泽楷，任周泽楷在很近距离看着他：脸上妆还没褪干净呢，这么近不怕我笑场？
周泽楷摇头。
确实还是顶好看的。
“啪”的一声，舞台灯熄灭得很是时候，顶头上灯光控制室里传来灯光师悉悉索索整理东西离开的声音。这下子，礼堂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昏暗里，周泽楷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学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加入话剧社吗？
黄少天说：你的事情，我哪知道。
周泽楷说：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黄少天便闭上眼睛，把头探了过去。
周泽楷声音有点委屈：我是真打算跟你说原因的。
黄少天说：那靠那么近干嘛？
周泽楷说：顺便亲一下。
黄少天感到周泽楷的手伸过来，扶住他的侧脸，然后越来越近，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再开口，周泽楷却没有接着讲加入话剧社的原因：其实有女孩子塞了我一瓶卸妆水。
黄少天闭着眼睛点头。
周泽楷又说：我故意不用的。
黄少天嘴角翘起来一点。
周泽楷再说：想这样和学长单独相处。我知道学长会等我的……学长现在终于喜欢我了吗？
周泽楷声音轻又慢，吐字是两三个两三个的，跟吹气球吹一下停一下似的。
黄少天说：说好的沉默寡言羞涩难语，我怎么都没感受到。废话真多，要亲快亲。
周泽楷凑上去，在黄少天嘴唇上碰了一下：不逼你。
周泽楷歪过头，用舌尖打开黄少天的唇缝，勾着黄少天亲了一阵，然后他托着黄少天的下巴，将黄少天的头发拨到脑后：等你说出口……我有耐心。
这天晚上，黄少天在外面待到很晚。
半夜混进宿舍，先是左右与舍管道歉，进了寝室又不小心吵醒喻文州。
喻文州借着窗外路灯依稀的光，看到黄少天坐在书桌前：“少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啊？吵醒你了啊？抱歉！”黄少天凑到喻文州床头小声说。
“不关你的事，我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做着古怪的梦。睡得浅。一时梦到你小时候被人砸破了脑袋拽着我的衣服不肯放，反复跟我说，我没想着欺负小朋友。一时梦到现在的你趴在窗台上哭，怎么都停不下来，还不准人过去安慰。”喻文州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稠。
“我只不过是晚回宿舍，你就担心那么多，你不会是真把我当儿子养吧。”
喻文州翻了个身，爬起来一些，装出少年老成的语调：“天天啊，我拉扯你到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黄少天正想回嘴，郑轩嘟囔了句梦话，又在床上翻腾了一阵。
等再次安静下来，喻文州把声音放得更轻了些：“郑轩最近压力大，在考证，我们别吵了。”
黄少天也用气声笑着说：“他什么时候都喊压力都大。”说是这么说，却也将脱鞋换衣的动静放得更轻了些：“现在还三更半夜，你也快接着睡。”
黄少天听到喻文州重新躺平：“晚安，少天。”
虽然没人看着，黄少天还是点点头：“嗯。”
忽然手机亮了，一条新来信：到宿舍了吗？我被舍管阿姨训了好久，现在才躺平[可怜]
黄少天端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敲回去：我也在下面被骂了好久。下次……黄少天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下，却也只有一下，他又接着敲到：下次我们干脆不要回来了，到哪里通宵打游戏去。
很快，周泽楷回信到：好，去打游戏[兔子]
黄少天看着笑了一阵：周泽楷，你别跟微信里装可爱。
这次，周泽楷传了一条语音过来，声音轻而沙：那你多对我撒娇一点。
黄少天终于也躺平在床上时，想起来，周泽楷最后也没跟他说为什么要加入话剧社。
大概是睡前与喻文州谈了会儿有关做梦的话题，整夜，黄少天都在做梦。梦里周泽楷换着花样给他背莎士比亚的句子，每句都用了夸张的戏剧腔。
一会儿是周丽叶双手捧心：“告诉我，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一会儿是周泽莱特说：“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对自己忠实。”
最后，周泽楷终于放弃了戏剧腔：“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
（TBC）
